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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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城,街道上人来人往,满是来参加此次论武大会的习武之人。 舒音随意找了家客栈坐下,客栈大厅嘈杂不已,三三两两的人凑成一桌在讨论此次论武大会。 “兄长,你觉得这届武林大会谁最有机会夺得第一?” “照我看,徐家堡大公子徐永钧应是最有胜算之人。” 旁人纷纷对他的话表示赞同,点了点头,“听闻徐永钧的剑法已修习到高深莫测的程度,莫说他还有了秋水剑此等强势武器。” 另一桌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开口道:“这徐永钧抢女人的剑用,纵是夺得第一这人品也有待商榷,我看这第一该是天行宗左常瑞当才实至名归。” “这哪是抢呢,用自己婆娘的剑怎么叫抢。” 客栈闹哄哄一片,几人各执一词,谁也不服谁。 武林大会如期在城中的满月楼举行,满月楼是四方城中最大的楼,中间有一大片露天的空地搭成三个擂台,围在四周的楼有三层高,普通人在空地中围观,江湖中占有名气之人则占据了四周的廊楼。 三个擂台同时举行,擂台周围聚集了大片人群,将现场围堵得水泄不通,四周人头攒动。 第一轮与舒音一同比试的是个抡锤的体修,体修浑身腱子rou,穿着裸露胸膛的衣服,看到与他比试的是个女剑修时,脸上带着明显的轻蔑。 “虽然我不愿打女人,但谁让你运气不好,这样吧,我让你两招。”体修抖了抖两下胸膛的肌rou道。 舒音单手握剑,语气淡淡道:“不必。” 体修闻言有些不屑,“那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随着比试开始,体修率先出招,他抡起大锤,卯足了劲朝舒音袭去。 下盘不稳,徒有蛮力,招式不到位,满是破绽,舒音只一眼,便在考虑,考虑配剑要不要出鞘。舒音还未考虑出个结果,对面的体修便已莽到她面前,一锤带了十足的力,看来是想一击取胜。 舒音侧身一躲,抬脚往他毫无防御的身侧一踹,一身腱子rou的体修径直被踹下了擂台。 四周一片寂静,随后爆发震耳欲聋的鼓掌声和喝彩声。 一击取胜太招摇了,舒音看着四周人的反应后知后觉。 接下来几场,有了第一场的经验,舒音学会了保留实力,至少在过了十招后才取胜。 一天下来,舒音虽有意识保留实力,但也放水放得漫不经心,她从前从不参加此等比试,只打实战,打斗经验比这里大多人都丰富,剑招基本功她也练得足够扎实,不用剑法秘籍,光是凭速度,她都能先一步将剑横到敌方喉咙前。 高楼看台上,秦执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饶有兴趣向身旁之人问道:“你看左边擂台上的那个女剑修剑法如何?” 旁边青年人一身墨色衣袍,纯色衣袍没有任何装饰,配上青年人漆黑不见底的眼眸,整个人宛如一潭幽暗不见底的深水,一张面若桃花的绝色脸庞也在这幽深的气质下显得生人不可近,连眼角下的那颗鲜艳红痣都略显阴沉。 青年人冷冷道:“不过尔尔。” 秦执笑而不语,挥动着手中金丝勾边的白纸扇。 论武大会一连过了几天,擂台上,舒音又在第十招夺得比试的胜利。至此,除了原先本被看好有望夺魁的两人,大家都知道这次大会还出了一匹黑马。 舒音这个对江湖中人来说极为陌生的的名字竟然一路打败各家高手走到现在,不免让人纷纷猜测这到底是哪个大家常年闭关的人物,毕竟在江湖中散修能够修出名堂的还是少之又少。 日落时分,半个满月楼都笼罩在夕阳日光下。 “今日的论武大会已结束,前三甲名单已出。另外,决试明天进行!” 擂台散场,满月楼赌场一角却在此时热火朝天,庄家在圆桌中间吆喝道:“买定离手,决试明天进行,过期不候。” 桌上被众人下注的只有三个名字。 “徐永钧一赔二,左常瑞一赔二,舒音一赔十。”时宿年站在赌桌旁喃喃自语后笑出声,看得出来大家虽知道此次大会出了舒音这匹黑马,但依然没有多少人相信她能夺魁。 此次论武大会在原著中也算个重要剧情,原著中的覆雪舟经过一路颠沛流离被cao到四方城,在举行大会的满月楼被廊楼中的路人攻们轮jian,正巧路过的主角攻秦执不经意撇了一眼,和媚态横生的覆雪舟对了一眼后,直接走不动道,将人掳到自己的城主宫中,从此开始虐身虐心的虐恋剧情,然而现在剧情已经劈叉到离原著十万八千里的程度,覆雪舟在舒音的保护下安全地活到了现在。 “也不知道原著的剧情还做不做数……”时宿年在三个名字中转了一圈,“原著中是似乎是这个叫徐永钧的夺得了魁首。” 赌桌上赌徐永钧和左常瑞赢的人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两人都是青年人中名声不小的高手。 “500银赌徐永钧赢!” “左常瑞,600银!” …… 下赌注的人十分有气势,每下一注伴随着怒吼出的人名,手掌还要扇一下桌子显得对自己的决定信心满满,十分有气势,赌桌时不时震颤一下,热闹的气势不输于擂台比试。 “赌舒音赢,一万两……黄金。” 原本吆五喝六的喧哗声有了一瞬间的寂静,在场之人整齐划一地朝时宿年投去探究的目光。 庄家一句“别捣乱”正在喉咙中酝酿,待看清声音的主人时一脸不耐顿时换成了谄媚。 众人只见顶着一头黑纱斗笠,身着青色长袍的人云淡风轻地将一万两黄金赌于江湖中的无名之辈身上,虽然众人彼此间都不认识,但从彼此的神情都能看出大家的想法空前地统一,皆是那人在装什么。大家的视线在时宿年身上打量了一圈,视线又默契地停留在他腰间的玉佩上,露出了然的神情,玉佩由碧绿色的极品玉石制成,中间镂空的位置雕刻着一个精致的“沧”字,它的表面光滑如水,隐隐透着翠绿光辉,外人无法仿制这独一无二的翠绿光辉,拥有这玉佩之人,只沧洲城少城主时宿年一人。 沧洲城最为人乐道的便是它的富有程度,比起高手云集的第一城四方城,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又因沧洲城城主对四方城城主秦执俯首称臣,受四方城庇佑,有钱有权又无敌对城池,在沧洲城中生活堪称自由自在,而沧洲城老城主老来得子,一辈子就时宿年这一个孩子,凭着沧洲城少城主这个称号,时宿年在外面随便走两步都有一堆人抢着吹捧。 、 “原来是沧洲城少城主,真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了。”庄主语气讨好,忙将周围人拨开,时宿年和他的贴身护卫周围立马空出一小片空地。 “少城主下注一万两黄金,赌舒音赢。”身形高大的贴身护卫将时宿年的话语重复了一遍给庄主听。 庄主连连点头。 时宿年看到赌注已下,在一群人无声的注视下转身离开走上廊楼,然而他装不到三秒,转角走上廊楼后,在无人的注视的地方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本性,抓起腰间的玉佩打转,吹起若有若无的口哨。 赌场的热闹持续得不久,天色已晚,下完注的众人陆续离场。 满月楼第三层楼上,覆雪舟站在走廊,眼睛扫视着下方的每个人,似乎在寻找什么。 “雪舟。”秦执从覆雪舟身后的房间走上前,“散场了怎么还不走。” “找人。” “何人?” “运气不好之人。”覆雪舟偏头看向秦执,勾起一抹温良的笑意,“我杀几个人给你助助兴吧。”